无比精美的唐代丝绸

发布:2011-10-30 20:29:13  来源:哈尔滨百姓网-收集整理  浏览次  编辑:佚名

    (1)门类齐全的“作”

  唐代(618—907年),是我国丝织手工业发展史上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在这个时期,丝绸生产各个部门的分工更加精细,花式品种更加繁富,丝绸产区更加扩大,织造技术也大为提高。
  
  唐朝的丝织业也和过去历朝一样,主要分为民营和官营两部分。这里,我们只谈谈官营的丝织业。唐朝官府经营的丝织生产,由织染署负责管理。织染署下面又设立了二十五个“作”,各有专门的分工。这二十五个“作”是织絍(织绸叫絍)之作十个:布、绢、〔shī师,粗绸〕、纱、绫、罗、锦、绮、■、褐(粗布)。组绶(织有花纹的丝带)之作五个:组、绶、绦、绳、缨(帽子上的装饰物)。䌷〔chóu绸,比较厚实的丝绸〕线之作四个:䌷、线、弦〔xián玄,用作琴弦〕、网。练染之作六个:青、绛、黄、白、皂、紫。
  
  从这许多“作”的名称,就可想见它们组织的庞大,分工的精专了。以上是直属中央的机构,在各地还有属于地方领导的织锦坊,等等。

  (2)名目繁多、花式新颖的贡赋丝绸

  唐朝初年,把全国分为十个道,各道每年要向朝廷交纳一定数量的贡赋,丝织品是贡赋中很重要的一项。当时各道作为贡赋向朝廷交纳的丝织品,名目繁多,花式新颖,例如,河南道仙、滑二州的方纹绫,豫州的鸡鶒〔chǐ尺〕绫、双丝绫,兖州的镜花绫,青州的仙文绫;河北道恒州的孔雀罗、春罗,定州的两窠䌷绫;山南道荆州的交梭縠子,阆〔làng浪〕州的重莲绫;江南道润州的方棊〔qí棋〕、水波绫,越州的吴绫;剑南道益、蜀二州的单丝罗,益州的高杼〔zhù柱〕衫段(缎),绵州的双〔xún旬,一种用股线织成的丝织物〕,遂州的樗〔chū初〕蒲棱等等,都是花色绮丽的高级丝织品。
  
  从以上的叙述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唐初丝织品的主要产区还是在北方。
  
  安史之乱以后,北方遭到战火的摧残,而江南地区没有直接受到战祸,破坏较少。这样,江南地区的丝织业迅速地发展起来。江南道越州的“缭绫”、宣州的“红线毯”都是名重一时的高级丝织品。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在他所写的《缭绫》一首诗中,描写那皎洁精美的缭绫“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即花纹)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雪。”在另一首名叫《红线毯》的诗中,诗人用“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的诗句,来形容红线毯的松厚柔软。

  (3)精美的丝绸图案

  前面在介绍唐朝各州贡赋的丝绸品种时,已经提到了许多新异的图案名目。但是,那些图案名目,只是当时流行的花式。此外还有不少特别精美的花式,是上层人物才能享受的精品。下面举几个例子:
  
  唐太宗(627—649年)在位时,有个叫窦师伦的,在四川益州大行台任上,曾创制了不少丝绸花式,其中有对雉〔zhì至,野鸡〕、斗羊、翔凤、游麟等花样,一直流行了几百年。因窦师伦受封为“陵阳公”,人们就把那些花样称为“陵阳公样”。我们从新疆等地出土的唐代丝织品中,经常可以看见成对成双的动物花纹,形象很丰满。
  
  唐朝文学家陆龟蒙在他所写《纪锦裙》一文中,叙述了他所见到的一条锦裙,锦裙上面织着二十只势如飞起的鹤,每只都是折着一条腿,口中衔着花枝。鹤的后面,还有一只耸肩舒毛的鹦鹉。鹤和鹦鹉的大小不一,中间间隔着五光十色的花卉〔huì汇〕。这类花纹在现在发现的唐代铜镜和漆器等工艺品上面,也常常看到。
  
  唐朝韦端符写的《卫公故物记》中,提到一件紫色花绫袄子,袄上织着树林,树下有狻猊〔suān—ní酸尼,狮子〕、〔chū出,虎一类的动物〕、骆驼等动物在奔驰,还有猎人在骑马射猎。我国各地出土的唐代丝绸和日本正仓院保存的唐代丝绸中,有一种“狩猎文锦”的花纹就织有这些形象。那骑射的人物,飞奔的走兽,飞翔的鸟,以及树木花草,都容纳在圆形的团花之中。在团花外面,还点缀着串珠形的图案,层次分明,组织紧凑。这一类构图通称为“联珠团窠纹”,是唐代流行的一种装饰形式。

  唐代宗(763—779年在位)时,有一些丝绸品种被禁止织造,其中提到一种“独窠文绫四尺幅”的花样,照词意解释,这是一种直径长达四尺的大团花。一个大团花就能布满丝绸的整幅宽面,所以叫做“独窠文绫四尺幅”。日本正仓院保存的一幅唐代狮子舞锦,一只狮子在宝相花枝藤中漫舞,在每朵宝相花上面,都站立着载歌载舞的人物,有的打着长鼓,有的弹着琶琶,有的吹着笙笛。花纹的单位足足有三四尺长,整幅画面充满着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气魄真是宏伟极了!

  ( 4)精工细作的织造技术

  唐朝的丝织品种很多,单以织锦来说,现在保存在日本正仓院的实物中,就有用染花经丝织成的“广东锦”;用很多小梭子根据花纹颜色的边界,分块盘织而成的“缀〔zhuì坠〕锦”;利用由深到浅的晕色牵成的彩条经丝,织成晕色花纹的“大繝〔xián闲〕锦”;利用彩色纬丝显花,并分段变换纬丝彩色的“纬锦”;利用经丝显露花纹的“经锦”,等等。这些丝织品种的实物,在我国西北古丝路经过的地方也都发现过。
  
  其中广东锦就是现在流行的“印经织物”的前身。缀锦就是中国所说的“缂〔kè克〕丝”日本称它为缀锦。用经丝牵成晕色彩条的办法,在现在的纺织生产中也经常运用。经丝显花的经锦,是汉以来的传统方法。用纬丝显花,分段换色,要不断换梭投纬,织制时比较费事,但纬丝可以比经丝织得更密致。用纬丝显花,花纹就可以织得更加精细,色彩的变换也可以更加自由。因此,纬丝显花和分段变色的方法,在现代的丝织生产中仍然是主要的技艺。
  
  根据目前考古发掘的实物资料证明,我国在唐朝初年,就已经生产纬锦这种品种了,故宫博物院保存着一件从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331号墓出土的瑞花几何纹纬锦,这件锦是和高昌义和六年(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年)的文书同时出土的,说明它最晚生产于公元619年。这件纬锦的花纹,也是初唐时期中原流行的典型式样,它是用一组蓝色的纬丝织出斜纹组织的地纹(三枚右向斜纹),另外用两组纬丝织出花纹。织花纹的两组纬丝中,有一组是白色的,专门用来织花纹的边缘部分;还有一组是分段换梭变色的,用来织花心部分,在标本上看到换梭的颜色有大红、湖绿二色。这件文物标本还保留着17.3厘米长的幅边,从幅边能清楚地看到纬丝回梭形成的圈扣,以及幅边的组织规律。
  
  斜纹组织是我国新石器时代早已发明的织法,江苏吴县草鞋山属于新石器晚期青莲岗文化的遗址曾出土斜纹组织的葛布。西安半坡新石器遗址出土的陶器底部、发现过斜纹织物的印痕。《易·系辞》有“参伍以变、错综其数”的句子,就是用斜纹织法的纺织述语来解析卦象的。因为织机上用三片综或五片综交错提沉,都能织出斜纹变化的花纹。从商、周到西汉,用斜纹起花的纹绮更是屡见不鲜。长沙马王堆一号西汉墓曾出土斜纹组织的“千金绦”。都证明斜纹织法是我国传统的技艺。但有些人以为中国古代没有斜纹织法。以为中国斜纹织法的纬锦是公元七世纪末才从西方传来的。现在都已为我们考古发现的实物科学地证明它们是一种错误的判断。
  
  阿斯塔那出土的唐代丝织品中,还有一件由两组不同色的经线和两组不同色的纬线互相交织成正反两面花纹相同的双面锦,正反两面的区别仅仅是花纹的颜色和地纹的颜色互相转换,即正面花纹的颜色,在反面恰恰就是地纹的颜色;而正面地纹的颜色,在反面恰恰就是花纹的颜色。这种双面锦的织法,就是现代“双层平纹变化组织”的织法,它的优点是正反两面都能使用,组织牢固,使用性能高。
  
  唐代的印花丝绸,花色也很多,印花加工的方法,除腊染、夹板印花、木板压印等方法外,还有用镂花纸版刮色浆印花及画花等多种方法。
  
  唐代的薄纱,也织得很好。当时的贵族妇女,肩上都披着一条“披帛”,大都是用薄纱作成的。另外还有一种用印花薄纱缝制的衣裙,也是当时贵族妇女们很喜爱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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