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白石款其实质不同
此两方齐白石刻铜墨盒,一真一仿。真品墨盒为黄铜质,采用铸造与焊接相结合的方法制成。盒壁厚2毫米,铜质细,分量重,墨盒底板与盒周边的交合口为紫铜,称之“双镶”,系上世纪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北京地区的做工。其表皮色泽黄中泛暗,乃半个世纪沧桑包浆的显现。做工精致,盒底与盖的吻合十分妥贴,无论左右转向,盖盒交合处都纹丝不漏,盒盖内置一片歙石,系磨墨汁所用。
盖的右上角作一老树干枝,向下伸展,布满了右下角;左上角还有一新枝硕果累累,疏密有致;中心作双鹊,各有姿态,古拙苍劲,画面简洁明朗,归写意一路;左侧落款“白石”二字及印章一方,印文为“木人”即齐白石。其刀法老辣,圆转自如。白石老人虽为书画篆刻名家,善于捉刀,但未闻老人有刻铜之长,同时盒上的刻铜之刀法与白石老人在刻印中所表现的痛快淋漓的刀法似非一路。盒盖的右下侧有上海的当代已故著名画家唐云先生(晚年自号老药)题句数语云:“老药增数笔,即请雪之刻之,癸丑五月记。”雪之即海上年近80岁的著名篆刻家符骥良先生。细察之下,画面偏左上侧和右上侧的空隙部分的确有少量的新补刀痕,与旧刻有异,当是唐、符二老杰作。该刻铜墨盒后流至上海,于1973年5月再经润色。方寸之间刀笔如书,妙趣横生,可谓集南北名流于一体。
铜墨盒的创始约在清代的嘉庆、道光年间,至今还不到200年,而在其盖上刻文镌画则始于道光、咸丰年间,盛行于同治至民国初期。
仿品为黄铜壳,紫铜芯,制作规整。上有齐白石画草虫,并署款“丁丑春,白石山翁”,印“齐大”。左下侧还有沈凤翔刻楷书五言诗一首。观盒盖上的白石画及书款粗糙之极,运刀亦顽,无变化曲折之妙。其草虫翅须均表达不清,简单地一笔一刀了然处之。草的茎脉刻刀零乱,尤以草尖最显败笔。同时章款亦较差。丁丑1937年是齐白石草虫创作的精华年代,如发现如此作品,只能有两种判别:一为伪作;二是借用照相技术缩小,照样摹刻,然仅能得其章法,不能得其神韵。而刻铜技艺贵在神韵,要运刀如笔,信手刻来,入铜深而不乱,方显其法度与功力。至于沈凤翔所刻诗款,质量与名气皆一般,可能想依托齐白石之大名吧。该铜墨盒的盖与盒略有松动,尽管包装精美,未有使用过的痕迹,然毕竟与真品差远矣!
民国间,京城刻铜艺人有张樾丞。其时在京的书画名家如陈师曾、姚茫父、吴待秋等多与刻铜艺人合作,由书画家绘画题字,然后由刻铜艺人来镌刻。他们把刻竹和刻印中的刀法运用到刻铜之上,钝刀浅刻生动古雅,然名人的刻铜伪作也由此而生。